颜若柠干活麻利，动作轻但收拾的很仔细，遇到比较顽固的污渍还会蹲在地上用抹布耐心擦拭，偶尔伸手理一下掉落的鬓角，动作优雅又婉约。
姜澍坐在椅子上，越看越觉得这姑娘招人稀罕。
上辈子之所以单着，就是因为遇见的女生都有点浮躁，家务一点儿不会，脑子里除了打扮就是消费，像这种心地善良、性格独立的姑娘真就不多见了。
“我都忘问了，你是哪儿人？”
欣赏的差不多了，姜澍开始主动搭话儿。
“柳州，你应该没听过。”
颜若柠应了一声，走到水池边开始洗抹布。
“听过啊，你们那儿钢铁厂挺出名儿。”
姜澍边说边点头，不过心里多少有点纳闷儿。
虽说师大附近艺校不少，但几乎都是本省学生，更别说广西了，柳州那地方离省城足足三千多公里，跑这儿来集训是几个意思呢？
不过和妹子聊天儿最忌讳的就是查户口，姜澍没打算刨根问底，而是换了个问话方式：“我猜猜看啊，你这身材和长相应该是学舞蹈的吧？”
“猜错了，我是学美术的。”
“美术也挺好，哪个画室？”
“钟艺，出
门往右走几十米就是。”
说话的功夫颜若柠已经把店收拾干净了，只是有些拘谨，始终和姜澍保持着一定距离，毕竟店里只有两个人，靠近了气氛会显得很暧昧。
“白天画画，晚上做兼职……”
姜澍抬起头，默默打量着站在吧台边的颜若柠。
不知道广西什么情况，反正本省联考一般在每年12月初举行，现在已经是十月中下旬了，在这个节骨眼儿，很多学生甚至会画到凌晨两三点才会休息。
就算再勤工俭学，也不至于差这一个多月吧？
“家里不同意你学美术，是吗？”
姜澍很快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试探着问。
这次颜若柠没回答，不过微微低下的头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姜澍忽然感觉有点可笑，同样是艺考生，当初老姜花了好多钱，找了个参加过青歌赛的大佬来辅导自己，而颜若柠要是不打工，估计连吃饭都有点费劲。
“那个吴经理送来的钱，不够你坚持到参加联考吗？”
姜澍长舒一口气，总算明白当时颜若柠就算被欺负成那样，也要忍气吞声留在歌厅的原因了，这是她完成梦想的本钱，无论如何也要拿到。
“我是欠费上课的，钱刚拿到手就还给老师了……而且联考之后还有单招，要攒钱交报名费，还有回家和去考试地点的车票。”
颜若柠小声解释着，她倒没有抱怨什么，好像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姜澍又问：“要是攒不够呢？这些费用林林总总算下来，估计要上万了吧。”
颜若柠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