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澍下意识想否认，不过话到嘴边儿还是憋了回去。
算了，跟一个喝醉的人，尤其是喝醉了的女人真没必要浪费口舌，她说什么你顺着她就完事儿了。
“其实我刚才撒谎了。”
张妍脸上依然挂着笑，只是这个笑多少带着点自嘲的意思：“那个郭宇，他高中的时候根本没追过我，是我主动追他的，但是人家看不上我。”
姜澍点点头，示意张妍继续说下去。
虽说这会儿有点晚了，不过回寝室也是干呆着，还不如听会儿八卦呢。
“我高中那会儿，和现在的我差距特别大。”
张妍说话时的声音很轻：“那时候我不会化妆，不会打扮，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画画，谈恋爱这种事儿想都不敢想，可能因为我家里条件差吧，同学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们都有点看
不起我，上了三年高中，一个朋友都没有。”
“郭宇就不一样了，他家人是做买卖的，长得也不错，身边总是一群女同学围着，想想那会儿也是真傻，我暗恋了他三年，终于在高考结束那天鼓起勇气跟她表白了，然后，然后……”
说到这儿，张妍好像想起了某些不堪的回忆，用力裹了一口手上那只烟，等烟头都有点烫手了才舍得扔掉。
“然后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取录取通知书那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把我发的表白短信给念了出来。”
张妍的声音有些颤抖。
姜澍知道她是激动，而不是因为冷，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钟，等缓的差不多之后张妍反倒笑了：“后来我上了大学，跟小忆分到一个寝室，她说我底子好，打扮打扮肯定特别漂亮，于是就教我化妆、陪我买衣服。”
“还真是，学会打扮之后，不光学校里有人追我了，放假的时候回老家，同学聚会的时候，以前那些同学也都用那种特别经验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郭宇，他问我要了联系方式，当天晚上就和我表白了，但是我没答应。”
“没答应就对了
，搁我我也不同意啊。”
姜澍也明白这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以前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这剧本过瘾是过瘾，不过对姜澍来说挺幼稚的，有纠结这个的时间干点啥不好。
感觉八卦听得差不多了，姜澍跟着附和：“合着你今晚上就是想给郭宇上眼药呗？那你不该找我啊，找张博文，让他开着大保时捷过来多好？”
“张博文是小忆的。”
“擦，你还挺有原则。”
姜澍摆摆手：“行了，嗯……我是送你回学校啊？还是你想在外面住一宿。”
其实姜澍就是象征性问问，自从张妍开始跟自己推心置腹，姜澍就明白这姑娘是要起幺蛾子，整不好是对自己有啥想法。
所以没等张妍开口呢，他就先替对方做了决定：“我看你状态还行，走吧，打个车我送你回宿舍，完了你给小忆打个电话，让她下来接你一趟。”
说完姜澍就想扶张妍去马路边打车。
不过扭头一看，这娘们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眼睛给闭上了。
“诶？醒醒，别装啊，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姜澍扒拉了好几下，但是张妍一点反应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