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再看向吴升的时候，那真真的是比看到亲爹都亲。
吴升读懂了他的目光，展颜一笑搂住狗脖子拽到自己的身旁，给他讲述了事情原委。
“跟你说实话，你所经历的一切虽然虚幻，但我和小惠都没有做任何干涉。
我们只是看着你就像一只慌张的小狗儿在沙箱里乱窜。”
老狼眼角下垂，小声说道:
“是的，大哥，我是狗...”
老狼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封王登神，但离开了吴升，似乎那些高位生物根本就没把他纳入过眼中。
通向更高层超凡之路根本就不对他开放。
想要成为影魔，就会以渎神之罪被影魔吞下消化。
登上雾陵山，想要拜凛为师学艺，纵使说破了天，依旧被凛变成狐狸。
想要真正突破天气卫星，就会被灵能解离武器轰杀，连个渣都剩不下。
等等等等，反正死得是千奇百怪。
和吴升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诸事顺遂，什么都在帮他，一切都称心如意...
而真当吴升不在他身旁的时候，只是面对一只普通影魔都会被威压按在地上抬不起头。
那“穹顶游戏”中的“穹顶”，就会真正笼罩在他这个见过穹顶之外世界人的头上。
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吴升满意拿掉了他手里的雪茄塞进自己嘴里，深吸一口将其熄灭收了起来:
“得留着，这可是最后一根了。”
老狼眼中光芒亮起，小霍离世之后，他的馈赠，对吴升来说必然意义非凡，而吴升竟然愿意给他抽...
很快他又低下头去，不敢再多想。
他畏惧了，畏惧吴升的强，畏惧自己的弱，畏惧那注定消亡的命运，更畏惧在心中滋生的迷茫。
“这叫什么话，你什么时候变得开不起玩笑了？你要是狗，那他们又是什么？”
吴升挥手一指城市中密密麻麻如行尸的人群问道。
老狼哑口无言。
“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法去定义‘人’，虽然是同一个物种，但只要把其中的一部分定义为‘人’，那剩下的必然就不是人。”
吴升目光锐利，更把老狼搂紧了几分。
“反过来说也一样，只有你把自己当人的时候，你才真的是人。”
一边说着，几人边向着空中飞去。
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此时都正在被人填满。
无数涌入巴黎的人，像码放货物那样把自己码放在大街小巷，房屋瓦舍。
老狼骇然看着那一个个清晰的面孔随着高度上升变得模糊，曾经他所在意的，就这么简单地被人海所淹没。
“你说，若你我是人，那它们又是什么？”
吴升再度浮现出那副似哭似笑的表情。
“若你我都不算是人，那它们又算得了什么？”
吴升并不需要老狼回答，他也不是真的在发问。
“张雨，我的兄弟，我带你跨入超凡者的大门，可不是要你作茧自缚的。
你要是实在想不通，就让小惠给你搞个乌托邦，在没有危险的世界里当个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