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愣了愣神，旋即上前拱手作揖，正要自报家门，就见清虚子摆了摆手，率先问道：“齐天是吧？李道然的徒弟？”
齐天滞了一下，拱手回是，“道长知道我？”
话刚出口，觉得自己听傻的，不必说自然是徐广陵告诉他的。
可没曾想，旁边的徐广陵也是一脸的惊讶，“师父，您是怎么知道他的？”
清虚子笑呵呵的要起身，徐广陵连忙上前搀扶，在井沿上坐稳后，捋着长长的胡须道：“十几年前那老鬼就冲我显摆，称自己收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徒弟，还说有机会把你带来让我瞧瞧！”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想来那老鬼应该把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你了吧！”
齐天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被前辈当着面夸，让他有些不适应。
“您过誉了，远不及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万分之一。”
清虚子干笑了几声，紧接着猛地咳嗽起来，身形变得佝偻。
他阻止了徐广陵要替自己顺气的举动，看向齐天叹了口气。
“你不该来！”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枯井，问：“刚才进去了一个人，你可知道是谁？”
齐天点点头，“乾昆仑！”
听他回答得如此干脆，清虚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感叹道：“看来你师父还是没能拦住你！”
齐天猜到他指的是自己复仇的事情，浅笑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向很尊重我的决定！”
清虚子摇摇头，“没用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乾昆仑的对手，就算李老鬼来了，也不见得能拿他怎么样。赶紧走吧，乾昆仑快要出来了。”
“您不是启动了护山大阵吗，他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徐广陵吃惊不已，在他的认知中，护山大阵已经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困住千军万马都不在话下。乾昆仑再厉害，总不至于比得过千军万马吧。
清虚子一脸苦笑，“你太小看乾昆仑了，他是偃门数千年来最耀眼的天才。一个
小小的护山大阵，根本困不住他，而且……”
“而且什么？”徐广陵追问。
清虚子叹了口气，扫视了两人一眼。
“跟你们说了也是徒劳，总之，赶紧离开黛眉山，永远不要想着报仇。”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颤抖起来，相较之前护山大阵开启的动静不差丝毫。
清虚子大惊，朝两人大喊：“快走，护山大阵要破了！”
徐广陵一个劲儿的摇头，拽着师父的胳膊不撒手。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决不会丢下您一个人！”
见他不听劝，清虚子慢慢抬起颤颤巍巍的手，伸出食指，隔空点向徐广陵的额头。
齐天瞧见，一股白色的气流钻进了他的脑中，后者瞬间倒地。
来不及惊讶，就见清虚子面色急剧加深，身形如同泄气一般快速萎靡。
“瞧，瞧见了吗？这就是你和乾昆仑之间的差距，他已经突破了桎梏，想要赢他，除非开辟新的道路。”
齐天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清虚子无力的摇了摇头。
“别问，这条路为天道所不容，如果不想看到你身后的女娃出事，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说着，清虚子七窍开始冒着黑血，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对齐天喊道：“回去告诉李老鬼，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