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会怪她的，问题都在我自身。”
白露嘴上说着谅解，然而她的双手在暗处攥成了拳头，关节泛白，透露出她内心的不甘与愤懑。
林雁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心中的得意更胜从前。
这一举动无疑让白露对锦歌的憎恨深入骨髓。
不久，两人抵达听雪堂外，白露独自从容步入，轻声呼唤张嬷嬷。
堂内，只见两人交头接耳，似是在密谋什么重要事项。
大约一刻钟过后，白露领着面露紧张之色的张嬷嬷走出。
林雁秋行事利落，不拖泥带水，直接让张嬷嬷在一份契约上按下手印。
张嬷嬷内心纵然有百般不愿，但在权势面前不得不低头，依言而行。
林雁秋满意地收好了这份关键证据，随后将那个作为把柄的傀儡交给了一旁的奶妈。
“你拿回去吧，我得去给姨母请安，这种东西不宜带入，免得一个不慎露出马脚，害了张嬷嬷，也牵连到你自己。”
林雁秋表面上摆出一副慈悲的姿态，心底却是明白，此时万万不能让姨母察觉分毫，否则她精心布置的局便将功亏一篑。
白露与张嬷嬷心知肚明，表面依旧连连道谢，感激涕零。
“多谢表小姐宽宏大度。”
面对这一对心中恨不得将其吞噬，却仍旧恭敬行礼的母女，林雁秋心中涌动起难以名状的快感。
她并未多费唇舌，事态已然至此，对她们无需再浪费多余的力气，既然手中的把柄已经稳稳握住，所有的棋子皆在她的操控之下。
白露咬紧牙关，目光如炬地锁定林雁秋那抹傲慢离去的背影，胸中汹涌的仇恨几乎要溢出胸口。
张嬷嬷见状，忧虑地拉住了她。
“白露，咱们先冷静下来。”
“娘，我心里自有计较，我要让她一败涂地，什么也不剩下。”
白露反手紧紧回握住张嬷嬷的手，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掷地有声。
此刻，她越是表现得绝望与愤怒，就越能使林雁秋放松警惕。
见到白露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张嬷嬷稍稍安心，随即离去。
而白露则转身，朝着另一个目的地迈进。
她快步赶往灵虚院，怒气填胸地冲进了弄玉轩。
彼时，锦歌与春梅正在轩前悠然赏花，白露一个箭步跃前，毫不留情地甩手，“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春梅脸上。
白露强压着内心的惶恐，却也不敢轻易对那位大人物宠爱有加的侍妾锦歌动手。
她深知，一旦锦歌脸上留下任何不悦的痕迹，晚间那位威严的大人归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同秋叶般凋零，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