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可能是某个人。
地下的温度极低，可能只有零度左右，即便生有绒毛，楚遥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她很快就看到了第一个被随意停在过道里的小推车，说它小，其实也能装下好几个人了。
楚遥掀开裹在上层的塑料布，推车的内部有一圈钩子，上面还挂着衣架。
而这俩车就挂着两件脂白色的“衣服”，“衣服”的左侧还被贴心地缝上了拉链。
然而，没有哪种衣服的材质会和人的皮肤如此相像，甚至连面部都制作得栩栩如生，汗毛、皱纹、斑点和疤痕一应俱全。
很难想象，这两张薄薄的皮是从人体上取下来的。
死者的年龄都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算不上年轻，根据手上的老茧来看，有可能是孤儿院的保洁、厨师之类的。
两人的皮肤近似透明，有带着些许青蓝色，头发都被剃光了，脸上却是挂着诡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是失温症的一种表现，在极寒的环境中，死者的中枢神经会产生温暖的错觉，使得他们脱去衣服、面露笑容。
但楚遥仔细观察了他们的面部和身体，并没有冻伤的痕迹。
导致失温的原因不止是外界温度过低，还有一种更为残酷的可能——大量失血。
很显然，死者生前不仅是大量失血，他们体内的脂肪、骨头和内脏全部都被掏空了。
杀害他们的嫌疑犯手法精湛，他从两人的身体侧部开刀，将内里的东西全部都掏了出来，最后再用细线缝合。
乍一看，这就是两具非常完整的尸体，只是死者的锁骨处有两个小小的圆孔型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