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舞被郑儿这副样子吓得双腿发软，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拼命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郑儿挑了挑眉，“我朝等级森严，士族与寒门尚且不通婚，杨雪舞就算是天女，但她连寒门都不是，只是庶民的女儿，无房无地，如何能嫁进皇室，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窃取了这世间的气运，窃取了大家的气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气运还能被人窃取吗？这也太可怕了。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如今门第是衡量贵贱的唯一标准。
官之选举，必由于薄状，家之婚姻，必由于谱系。
别说杨雪舞根本不配天女的称号，就算是天女，可她也是父母不详的孤女。
难道真的是窃取了气运，要不然她这么好运也说不通啊？
“我记得大齐律法，士族与庶族禁止通婚，违者禁锢终身，为何杨雪舞能嫁给兰陵王呢？”
“最诡异的是当时居然没人站出来说过此事不妥。”
“对对对，当时我还觉得这两人天生一对，我是不是被妖法迷糊了啊？”
“天啊，难不成这杨雪舞真的是妖女。”
杨雪舞拼命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妖女，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怎么会是妖女呢。我真的没有窃取什么气运啊。”
郑儿冷笑，“没有吗，近年战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流浪的百姓不是被拐卖就是得了瘟疫一命呜呼，你一个不知来历相貌普通的小姑娘，流落在外居然被兰陵王和皇帝同时看重，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天女。正是你偷用了世间的气运，所以你才能荣华富贵加身，还被世人敬仰。”
杨雪舞焦急万分，说不是这样的。
“你们不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词，我根本不会什么偷气运，我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大家为什么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郑儿大笑几声，“你说好？前年冀州遭受蝗灾，蝗虫所到之处遮天蔽日，声如风雨。隔年营州又少雨，年初全国水灾死伤无数，后邺城又大旱，这还只是在齐国境内。兰陵王不管民生，不放眼天下，只看得到眼前的伤兵营。王爷和王妃高高在上，哪里知道天下被你们祸害成这样。”
台子下的百姓又脱下了鞋子，朝着杨雪舞和高长恭扔了过来，“还说不是，我说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落你头上，原来你是偷了天下的气运。”
“天杀的，我亲戚家就被饿死好几口，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你还敢说自己是天女，我打死你个灾星。”
“都怪你害得百姓民不聊生，还多次对北周皇帝施以援手，你这个妖女，你是看不得我们过好日子吧。”
高长恭护着杨雪舞向后退去，还是有不少鞋砸到了杨雪舞的身上。
她崩溃的大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救了宇文邕后，他多次纠缠我，我被他抓到周国，也遭到报应了啊。”
高长恭也道：“没错，何况我建立伤兵村，也确实为百姓做过好事，可能方式不对，但我们夫妻二人当真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