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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湖南湘勇出界剿匪(1 / 2)

秉钰双手托腮坐在桌前愣神,李鸿章的情报令她沉重不安,她突然起身走到神龛前取出钱盒,端到里屋床上一一数着……

国藩跳下马车抬手准备敲门,却又停住。他反转身子在门前徘徊了片刻,再次举起了手,周升匆匆赶来开门,曾国藩忙问:“哈,福禄回来了吧?”

周升说:“他早回来了,还带回好大一筐西红柿呢。”

国藩走着说着,像占了好大便宜似的:“我们正好路过集市,人家就剩这么多,我们全给买下了。”

周升淡笑了下:“哈,一早,守贵也买回好多西红柿。十好几斤呢,个头顶老爷买的两三个大。”

曾国藩说:“我买的是小了点,不过一样吃。”周升说,“老爷就是会买东西,还便宜不少的吧?”

“那是自然,京话不是叫捡漏嘛!”秉钰闻听国藩和周升说话,忙将钱盒放回老地方,迎上国藩:“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刚忙完。”国藩脱下衣服朝脸盆走来准备洗脸,秉钰闻得国藩身上有股酒气,便凑近国藩脸闻了闻,国藩以为秉钰要和自己亲热,忙说:“哎,我脸还没洗,等下。”

秉钰盯着国藩反问道:“等什么?”

“你不是要...”

“美死你呢!说,怎么满口的酒气?到哪儿喝酒去了?”

国藩尴尬一笑:“路上碰到镜海先生,我二人在酒馆小坐了一下。你鼻子真灵,我喝的总共不到一两。”

秉钰说:“喝酒能解决问题吗?”

国藩被秉钰的话一震:“哈,你怎么个意思?”

秉钰说:“你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我没什么要说的,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听你亲口说。”秉钰的话使国藩越发的不安起来,他忙掩饰心虚打岔道,“秉钰,刚才路上,我突然想起在岳麓书院读书时的一件事情。”

秉钰惊讶道:“岳麓书院?哇,那可是老皇历了。什么事那么值得追忆?”曾国藩说,“那年,我和刘蓉几个同学去逛庙会,看到一个戏班在唱花鼓戏,刘海砍樵。刚才,突然感觉你好像那位胡大姐。”

“怎么,你看我像狐仙?”

国藩将脸巾搭在盆架上,故意哄秉钰开心,绘声绘色着唱着:“胡大姐,你是我的妻罗哦...”

秉钰望着丈夫装出的笑容,心疼得差点哭出来,她含泪接唱道:“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哇啊...”秉钰一下扑到国藩的怀里,她被国藩强颜欢笑取悦自己而感动,不由得两行热泪,“秉钰,你唱得真好,我还第一次听你唱戏呢。”

秉钰说:“国藩,以后,我每日唱给你听...”国藩感到秉钰实在不对劲,忙问,“秉钰,你这是怎么了?”

秉钰抹了把眼泪:“来,我们喝杯茶。”

国藩忙解释:“哎...我可没给你要钱的意思。”

“不要钱,就不能坐一起喝杯茶了?”二人坐了下来,秉钰给国藩倒上茶,国藩忐忑地偷视秉钰。秉钰说,“师哥,出了问题不要回避,更不要背着我。其实,你今日早就没事了,你躲我做什么?迟早不是还要进家?”

曾国藩吃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秉钰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你所担心的事给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秉钰说:“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召集所有佣人开了会,讲明了事实。国家危难,我们发不起工钱了。希望他们能够重新找份零工,人仍可继续住在这里。可大家一致坚持共渡难关,一个都不肯走。刚才,我算了算,若不发工钱,仅是吃喝,节俭一些,我们不差什么,只是不能再出任何事情。”

曾国藩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没必要瞒你。此事,我来想办法。佣人工钱本就不多,何况大家都有家人要养。欠着佣人不如欠钱庄,反正迟早是要还的。”

秉钰默认地点点头:“至于老家盖房,盖了一半也不能停下,不如对爹实话实说,看还差多少,先让爹在乡邻周转一下,账我们来还。”

曾国藩说:“此事不能让家里知道。老人都那么大年纪,若是知道了此事,还不得替我们愁死?我想好了,先让刘蓉和伯琛帮我想些办法,给家里送去。待我贷到了钱还给他们便是。这样来回周转一下也就过去了。”

秉钰说:“嗯,你说得在理,想那朝廷总不能欠我们一辈子。”

曾国藩道:“秉钰,我这就去给刘蓉写信。”

秉钰说:“国藩,我们是夫妻,天塌下来我挡一半!有难事不要背着我,以前我们不是更难,还不都挺过来了?我们欠别人,朝廷不还欠着我们嘛?不怕,啊?”

国藩对秉钰感激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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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农家小院的树下,江母坐在树荫下的草席上缝着活。厨房门前,江忠源抡着斧头在劈劈柴,二弟忠济将劈柴码在一堆,走来对江忠源道:“大哥,来,你歇会,回屋喝口茶。”

江忠源将斧头交与弟弟,进厨房倒了杯凉茶朝江母走来:“娘,歇歇手,喝口茶。”

江母接过茶,江忠源忙拿起席子上的扇子为母亲扇风。母亲说:“孩子,让弟弟回屋吧,够用就行了,出汗多了长痱子。”

江忠源说:“娘,我背您回屋睡会去吧。”

江母说:“不用,我不累,这树荫下蛮凉快的。”

“那我给娘拿个枕头,您躺在树荫下歇会。”江忠源起身要走,院外一匹快马来到门前,传令兵下马推门进来。江忠源和弟弟及母亲被来者惊了一下,忙放下手上的活。传令兵拉着长腔,“前丁忧秀水知县江忠源听旨!”

江忠源母子三人忙跪地上:“微臣在。”

传令兵接着道:“湖南巡抚衙门代传圣旨:前丁忧秀水知县江忠源,训练乡勇有素,曾剿贼有功,望念及国家大局为重,率乡勇一千名,赴广西配合官兵灭匪。钦此!”

传令兵念完,江忠源顿时傻了眼,他看看弟弟又看了看娘不知所措。传令兵见江忠源不接旨,便说:“江大人,皇上下旨,要求巡抚衙门予以转告。巡抚大人亦体恤你热孝在身,但国家危难之际,还望江大人以国家大局为使命,墨绖从戎。这里有巡抚大人给您的一封信。”

江忠源只好咬牙领旨:“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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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正堂上,二喜正和大壮说事,二喜一脸的愁云:“那是兄弟们,十几年心血开垦出来的茶园。茶叶卖不上价,我总不能将茶树砍了种稻米!再说那地能种稻米吗?就没几块平地。”

大壮说:“大哥,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因时而异,应情而变。山寨四五百张嘴呢,总要吃饭。”

二喜将手一扬:“别说了,容我想想...”

堂上气氛突然沉重了下来,恰时,国荃和壮芽笑着进屋。二喜抬头看着二人纳闷道:“国荃?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大壮忙为二人倒上茶:“来,喝点茶,消消暑。”

国荃打量着二喜,见其兴致不高,缓了缓道:“叔,我今日回山寨,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与您商议。”

二喜搔了搔头皮,疑惑道:“重要的事情?什么事?”

国荃看看大壮道:“大壮哥,坐下一起谈谈吧。”

“少爷,什么要事啊?”

国荃说:“叔,大壮哥,岷樵兄奉旨,要率乡勇赴广西平定教匪。”二喜说,“岷樵不在家守孝的吗?怎么又...”“叔,国家战事四起,广西局势一再告急,岷樵兄要墨绖出征。”

二喜自叹道:“啊,好壮举啊...”

国荃道:“皇上下旨,要岷樵兄率一千名乡勇,会合赛尚阿参与清军作战。”

二喜说:“和清军一起作战?”

“是,情况紧急,可眼下他手上兵力不足。”

二喜说:“他原来手下不是有千名乡勇吗?”国荃说,“湖南局势也在动荡,一下拉不走那么多人。”二喜道,“这么说,他是要向我借兵?”国荃说,“不是借,是要我们参与这次剿匪。”

二喜道:“国荃,我们山寨兄弟,是保家乡一方太平。他去广西,这都出了界了。”二喜想了想又说,“他要我多少人?”

“三百兄弟。”

“三百?这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壮芽说:“师父,岷樵兄已经张了嘴,总不能回绝吧?”

二喜说:“国荃,山寨的情况你知道,能踢能打的也就四百来号人。眼下咱县小股土匪常常出没,他把人都给我拉走,万一这里有个什么急需,我可抓了大瞎。再说了,我们兄弟从不和官兵有任何瓜葛,我二喜拉山头是为了乡亲。”

国荃道:“广西与我省交界,一旦广西失控,我湖南必受其乱。那就不是小股子土匪那么容易对付的了。如今,洪贼声势浩荡,若不将他们围困在广西予以剿灭,湖南便是下一个广西。”

二喜道:“绿营兵和八旗百万大军是做什么吃的?”

“叔,国家危难匹夫有责,况您是一路豪杰。您与岷樵兄曾有过誓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二喜道:“我二喜说话从来一言九鼎!可我有我的难处。”

国荃说:“岷樵兄办团练又为了什么?他手下也不是官兵。”

二喜道:“岷樵是朝廷官员,听从皇上调遣那是理所当然。”

“叔,湖南是不是国家的?假如匪巢是在湖南,全国都自保自身不肯援助,湖南还能存在吗?叔一向是仗义之人,我们撇开广西不说,单说岷樵兄,他张口要您援手,您能拉下这个脸予以拒绝吗?”

壮芽也跟着说:“师父,岷樵兄热孝在身,为了民族大义,毅然墨绖出征。您刚才还说他是义举啊?”

二喜沉思片刻:“那么,我出兵二百,我要留一半保卫家乡。”

大壮说:“大哥,不为别的,就为我们与岷樵兄喝过盟誓酒,做人不是做生意,岂可讨价还价?要不这样,我回老家招募百名兄弟,现在就去。我是想,要么我们一人不出,要么依了岷樵兄弟。曾经有言在先,免得今后江湖说我山寨不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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