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没有绝对。”面对胡妙妙的那双眼睛，说不心软那是假的。
处在敌对状态时，方寒可以用杀戮剑意来镇压自己的欲念。
眼下契约已成，方寒自然不需要再以“外力”压制自己的情感。
胡妙妙看着方寒，心中其实也有一丝期待。
他作为人族，能来到这万界之界，本就是一个奇迹。
多少年了，但凡有人族敢踏足此界，都会遭受最无情的镇杀。
在万年前，他们九尾天狐一族为了掩护一位人族天骄，差点就沦落到万族对立面。
“只要你想，总会有办法的。”方寒的眼中有一抹异彩在闪烁。
“嗯。”胡妙妙依偎在方寒怀里，不想再动弹一下。
今日为了杀半神“方源”，她可是不惜动用了自己的本命真血。
此时心神完全放松之后，疲惫感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听着胡妙妙那轻微的呼噜声，方寒额头有黑线飞起。
刚刚还要死要活的，为了杀自己动用了最恐怖的手段。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有契约在身，方寒可以探知胡妙妙内心最深处的感受。
她的情感之中，对自己的依赖与眷恋，让方寒都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
微微苦笑了一下，方寒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一坐便是三个时辰。
眼看胡妙妙眉头轻轻抖动了一下，方寒一伸手，手中便多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漆黑“石头”。
这颗石头，自然不是真正的石头。
它，是方寒的第一位师尊沉睡时所化。
“师尊，您可以醒一醒吗？”方寒的声音很小。
他不知道，昊明师尊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呼唤。
“看来是唤不醒啊。”方寒低语一声，随后手中便多出了一柄赤色宝剑。
当初他从石头缝里将师尊切出来的时候，也是用的诛仙剑。
他这位便宜师尊，好像对杀戮剑意的力量极为敏感。
“公子，你这是作甚？”胡妙妙慵懒的声音响起。
眼看方寒拿着一柄赤色战剑，对准了面前的黑色石头，她的眼中满是好奇。
“这……”方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如果直接跟这丫头说，自己为了给她们这一族想出办法，带她出万界之界，不惜“欺师灭祖”。
他还真是开不了这个口。
“你且看好吧。”方寒起身，然后将胡妙妙抱到一旁站好。
随后，胡妙妙便见到方寒对着这颗奇怪的石头深深鞠了一躬。
这等重礼，一般人就算是见到极亲的长辈时，也不会做。
尤其是像方寒这样的人物，在人界绝对是最最出类拔萃的天骄。
“师尊，得罪了……”一边低语，方寒手中的赤色战剑中，一股纯粹无比的杀意弥漫而出。
杀戮剑意！
胡妙妙的美眸一亮，方寒击败自己时使用的毁灭剑意，已经是世所罕见的特殊剑意。
杀戮剑意，虽然比不上毁灭剑意这般特殊，那也是非常强大的剑意类型。
面前的男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的惊才绝艳。
她现在还看不懂方寒的这番操作是为何意，可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就在方寒手中赤色战剑即将落到那黑色石头上时，一声怒斥传了出来。
“你这个兔崽子，老子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老子睡够千年！”怒斥声，竟然是从“石头”里传来的。
随着这声怒斥，胡妙妙便见到这颗石头突然跳起，而后重重地落在方寒的肩头。
只是一瞬，这个将自己击败的惊才绝艳的青年，半个身子都陷入了地底。
“什么东西！”胡妙妙三根狐尾同时炸毛，她的手中出现一柄细剑。
“妙妙，不得无礼。”方寒几乎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地面。
胡妙妙愣愣地看着方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好像被一颗石头镇压了，偏偏他好像还对这颗石头无比敬畏。
“师尊，您醒了？”方寒看向了那颗还在半空跳跃的“石头”。
师尊？
胡妙妙懵了。
方寒这样的人物，师尊怎么会是一颗石头！
然而还不等胡妙妙惊讶。
这颗石头已经稳稳地落在桌子上。
它人立而起，并非什么石头。
这是一只浑身漆黑的石龟！
“咦？”昊明轻咦一声，“你小子竟然已经到融魂境巅峰了？”
它看着还有一颗脑袋露在地面的方寒，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还有，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禁空？”
“师尊，您是不是先让弟子出来再说？”方寒有些无奈地开口。
初见师尊时，它虽然浑身坚硬无比，但是一点儿攻击力都没有。
刚刚那一脚的力量与速度，方寒半点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被镇压当场。
“慢着，这个丫头……九尾天狐一族？”昊明落到方寒的头顶，而后他便发现自己已经从地底出来。
师尊这份手段，他竟然看不明白！
待方寒从地底出来，昊明这才重新回到桌子上。
“弟子方寒，拜见师尊。”方寒恭恭敬敬地行礼。
短短几年不见，自己这个师尊只是睡了一觉，实力就已经达到了他看不明白的境地。
到了这一步，方寒对黑金石龟昊明的来头，越发的敬畏了。
“弟子胡妙妙，拜见师尊。”胡妙妙见方寒的神态动作虔诚无比，自然也跟着向昊明行礼。
“小丫头。”昊明直立而起，“虽然本座当得起你这一拜，你的天赋出身，也够资格拜本座为师。
但是我帝师一脉，永远都只有一个徒弟，除非前一名弟子被本座熬死了，本座才会重新收徒。”
方寒：“……”
胡妙妙：“……”
“师尊，您给点面子。”方寒苦笑道，“妙妙她，姑且也算是弟子的女人。”
“这样啊，那就叫吧。”昊明点点头，“不过只能这般称呼，本座可不承认你这个弟子啊。”
胡妙妙赶紧又是一礼，“是。”
能培养出方寒这样的超绝人物，就算它的来历一般，胡妙妙也会对它满是敬意。
更别说它老人家刚刚可是提到了“帝师”二字。
胡妙妙虽然一直在万界之界成活，可她们这一族的传承记忆中，是有关于这两个字的记载的。
黑金石龟，帝师一族！
号称只会挑选有可能证道镇世人皇级弟子，并且教导出过不止一尊人皇的传奇族群。
难怪方寒会说，他或许有办法带自己出这万界之界。
“说说吧，这是什么鬼地方？”昊明的声音里，满是无奈，“臭小子，你又瞎跑到了哪里，竟然还能遇到九尾天狐。”
它口中看似在责备，但其实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