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十九万仞的时候。
两道身影终于交汇！
这一刻，画主知暖，感受到了无法形容的威压。
那是仙威！
恐怖的仙威如山似海，不停坠落。
她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仙韵，连一步都无法完整地踏出。
“好恐怖……”
“这便是最后的万仞？”
“当年大师兄，就是硬扛着如此恐怖的仙道奥义，一步步登顶的？！”
画主知暖绝望地发现，到了这一刻，她连一步都无法跨越了。
百万仞的山路，她走了九十九万仞。
到了最后，她绝望地发现，最后的万仞，比前面的九十九万仞加起来还要难！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前进的难！
或许只有她真正踏入仙变境，成为接触一界之外的仙主，才有资格踏上那最后的一段路，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这里……便是我的终点了吗？”
画主知暖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有些挫败地开口道。
“不要随便限定自己的极限，要相信自己。”
这个时候，一口奶从耳畔突然响起。
知暖道君在这一刻，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当她将目光投向身侧，直接就被吓了一跳。
“陈航？！”
“你……你……”
知暖道君觉得，自己是真的出现了幻觉。
这个时候，陈航看着那难得大惊失色的师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打鸡血道：“师姐，加油！”
“加……加油？”知暖有些结巴道。
如果是幻觉，这个幻觉那么励志的吗？
但如果不是幻觉，面前的这一切是现实。
“嘶……”
知暖师姐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再度定定地看着陈航。
陈航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师姐？”
下一刻，女子已经走到陈航的面前，还伸出白嫩如玉的手，轻抚着陈航的脸颊，带来一片温润柔软的触感。
这下轮到陈航有些懵了。
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呢？
那么多人看着呢！
陈航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知暖师姐的长相极美，而且自带一种恬静古典的美，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那般惊艳，如此近距离观赏，都看不到任何一丝瑕疵，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映衬着眸子中流露而出的惊色。
“你居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陈航都不禁翻白眼了。
他反手抓住了师姐的皓腕，让她的手掌摸到自己的胸口。
“你听听。”
知暖顿时玉手弹了回来，脸上覆上一抹红霞。
“嗯……”
“不，不用，我知道你是真的了。”
知暖师姐小声开口，随后满脸惊讶地看着陈航：“我本以为我才是天道书院中悟性最高的人，直到看见了你，我才知道，真正的妖孽是什么样的……”
陈航如今能够站在这里，跟她并肩而立，就已经超过她太多了。
要知道，陈航现在只有返虚境啊……
连合道之路，都还没踏上，就领悟了那么多的仙纹，这对仙纹的悟性是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师姐过誉了。”
“我只是想要领悟更多的仙纹而已。”
陈航对着知暖笑了笑，然后道：“我要继续前进了。”
“好……”
知暖神情复杂地点头，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禁不住地提醒道：
“师弟小心，前方有极为可怕的仙韵威压，以你的身体很难承受的。”
别说是陈航了，就算是她的合道圆满的肉身，也极难承受。
“不用担心，只要与这仙纹书山融为一体，此道可解。”
“与仙纹书山融为一体，这是什么操作？”
知暖师姐懵了一下。
然后她就发现，陈航的身体，突然间浮现了一道道奇异的纹络，那纹络形如仙纹，出现的瞬间，陈航整个人的气息便变得缥缈莫测，同时隐隐与整个仙纹书山的心跳达成一致的韵律。
四周可怕的仙韵威压，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上，白衣男子身形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继续朝着最后的万仞高度攀登而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稳当。
一道道仙纹被他参悟，化作一缕缕凝实的仙光，环绕他的身体。
最后万仞的确很难参悟。
陈航的步伐比此前慢了十倍不止。
但他依旧保持着不停前进的姿态。
似乎是体内的累积，终于达到了极限。
轰！！！
随着一声桎梏被冲破。
海量的天地能量，化作狂潮般涌入他的身体。
他的肉身在蜕变，他的气血在蓬发，他的生命境界直接开始跃升。
返虚初期巅峰。
突破！
返虚中期！
陈航的肉身与神魂，交融而成的返虚体魄，开始了进化！
数百万旁观的修士已经禁不住惊呼出声。
“突破了！”
“乱主陈航，居然在登山过程中，突破了一个境界！”
“这便是真正的绝世妖孽啊，他从仙纹书山之中领悟到的东西，实在是太浩瀚了，浩瀚到他的突破，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不少人已经在下方惊叹。
陈航对此却浑然不觉，他甚至都不在意自己的境界有所突破，他只是沉浸在了最后这万仞登山路之中。
妙！
实在是太妙了！
陈航每踏出一步，都会在内心有所触动。
他甚至能够看见一道道仙人的残影，在他的面前推演诸天万道。
大道渺渺。
仙道至高。
陈航不知道参悟了多少的仙纹与道韵。
他一步一个脚印，在仙纹书山之上，一步步前行，一步步成长。
一个修行者的修道之路，不就是从一步又一步的累积之中，水到渠成的？
或许。
当他踏破世间。
恍然回首。
他已成仙？
陈航沉浸在无穷无尽的仙韵中，又缓缓迈出一步。
当他想要抬起脚，继续前进，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台阶。
陈航愣了一下。
他醒过神，转头看向四周。
发现四周是一片缥缈无尽的云海。
太阳洒落光芒，晕染一片火红与金黄，就像翻涌的金色浪潮。
仙鹤在天空翱翔。
似有仙宫在远处沉浮。
他再度看向这个世界，看见广袤无垠的大陆，就在视野的尽头无限延绵。
如今的他。
傲立仙山百万仞。
如世间之仙。
缥缈屹立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