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看着在舞台上和裴恩交换戒指后又亲密接吻的池初禾时，于放心中依旧五味杂陈。
如果当时他能早些发现她的心意，如果他能再对她好一点……
掌声雷动中和欢声笑语的祝福中，余依察觉到于放的情绪很低落。
他直直的盯着舞台上的那对璧人，双眼呆滞得发直。
余依叹了口气，把余欢塞进了暮寒珏怀里给他抱着。
“诶。”余依怼怼于放的胳膊肘，“人家初初结婚你在这哭丧个脸做什么？”
于放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哭丧脸了吗？”
余依：“……行，不是你，是我行了吧。”
于放转过头看了一眼照顾两个孩子的暮寒珏，意外却和他对上了视线。
久居高位的人哪怕早已隐退，身上凌厉且压迫感十足的气场依旧是不减分毫的。
暮寒珏抬了一侧的眉看他：“有事？”
“没什么。”
于放赶紧收回了视线，微微低头看余依：“以后初初应该也会像你和寒部这样幸福。”
“为了避嫌，你以后还是要叫她裴四夫人比较好。”
于放轻皱起了眉：“连朋友的称呼都不能有了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余依的食指轻点着自己的下唇，思考了一会儿道，“这么和你说吧。”
于放洗耳恭听。
“如果不是爷爷去世了，我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叫你这声哥哥。”
余依轻声说：“其实我早就忘了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打我那一耳光，但我永远记得我那时候有多委屈、有多无措……
哪怕是我现在叫了你哥哥，我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于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余依又压低了些声音。
“说吧。”
“池初禾本来报的是艺校，和你去过游乐场之后改志愿去的军政大学。她只是想看一看，是不是所有从军的人都像你那样拒人千里之外，是不是都像你那样眼里只有家族的利益。
但事实不是那样的。她也见证了很多修成正果的爱情，从始至终对她不冷不热的只有你罢了。
或许是从那时候起吧，她就已经放弃你了。”
于放抿唇低垂着头。
抬头时，是池初禾挽着裴恩的手臂来敬酒。
裴恩礼貌地举起酒杯：“早就听说初初和暮夫人是多年挚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夫人果然美貌，寒部真是幸福。”
暮寒珏抬起一杯水来示意：“开车不方便，以水代酒，见谅。”
“哪里哪里，我的荣幸。”
余依与裴恩和池初禾分别碰了杯，饮尽了高脚杯中的红酒后，打趣裴恩道：“对我们家初初好一点，否则让暮寒珏带兵去裴家开炮。”
“哈哈哈哈，夫人真会说笑。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初初。”
说完，裴恩笑着，低头碰了碰池初禾的鼻尖，池初禾也害羞的一笑，俏皮可爱。
转眸，裴恩看着于放：“这位是……”
“哦。”余依帮于放打了个圆场，“这是我哥哥，小时候和初初一起玩过，也来送初初出嫁的。”
裴恩恍然大悟，让侍者续上了酒：“原来是初初的朋友，幸会幸会。
以后一定要多多监督我，可千万别让寒部带兵去把我们裴家给炸了啊……”
于放看着池初禾，艰难地扯了个笑脸：“好好对她。”
“一定一定……”
辛辣的酒液入喉，灼烧的热感并不能缓解心中的苦涩。
离开婚礼现场前，余依多看了一眼于放。
暮寒珏牵住她的手，一起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