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示意了一下小苏，开始记录。
“杨厂长，我想问一下，您是怎么认识龙小妮的？”
“龙小妮？聋老太太么？我刚来轧钢厂工作，就被人介绍过。一个孤寡老人，还是街道的五保户。我们做为国有大厂，也有责任照顾一下么！”杨厂长回答道。
“根据我们了解，昨天，龙小妮外出受伤，到轧钢厂医院救治。按照医院的规矩，应该是龙小妮连续三天，每天到医院换药。但是为什么，最后他自己带着药回去了？”张帆问道。
杨厂长眼睛一转，脸色也有些变了。立刻反问道：“你是说，他带走的药是给敌人用的？有证据么？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
“杨厂长，不要激动。目前案件还在调查当中，您也是知道我的调查原则的，都会跟着证据走。这个案子的现有证据，相信您也知道。各大医院的情况，就是我们现在的唯一线索。”张帆没有任何情绪变化，还是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们的证据是敌人中了枪伤，需要止疼药，消炎药，但是也不能说只要带走止疼药和消炎药的人就是给敌人用吧。这有证据证明么？”杨厂长表现的依旧强势。
“您也是这么说的，不调查，我们又怎么去证明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呢？”张帆还是淡淡的说着。
杨厂长坐惯了高位，这会被张帆这种口气，还有这种眼神打量着。很是不自在。
“我就是看她一个老太太受伤了，想帮帮她，自己回家换药也是可以的么！”杨厂长故作轻松的说道。
“可是，这已违违反了医院关于药品保管的政策。”张帆说道。
杨厂长自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对的。再加上，轧钢厂医院院长被公安带走了的事情，他早上一上班就知道了，这会听张帆这么一说，就知道了，这肯定就是跟这个事情有关。
杨厂长没有说话。
“杨厂长，我们也都是为了工作。我们公安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任何先做都要确定落实。在这之前，我们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性。希望您能够理解。咱们这片的几个医院，唯一有药品带出的，就只有这个。”张帆说道。
“理解，理解。我们也会支持派出所的工作，轧钢厂和轧钢厂派出所，也合作了这么多年了，都是兄弟单位，都是为了工作。”杨厂长说了些官面上话，也算是给刚刚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一下。
“感谢杨厂长的配合，我多问一句，有些冒犯。我想问一下，让龙小妮带走药品这个事情，应该也算是事发突然，当时她是怎么跟您说的。”张帆问道。
杨厂长深吸了一口气，他很讨厌这种被审问的气氛，貌似离开部队之后，就没有人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了。
但是，他还是憋着这口气，把情况说了一下。
也很简单，就是聋老太太在医院打电话过来诉了诉苦，说自己孤家寡人的，腿还摔坏了，每天过来换药真的不方便，让他帮帮忙。
杨厂长也没有多想，听到院长说，伤口不大，自己换药也是一样的。也就让院长帮忙了。
张帆点点头，跟他估计的差不多。
就这点事情，根本不可能伤到杨厂长这个位置的人。
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问了人家不一定说，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何必呢，还把关系弄的很僵。
虽然今天已经算是得罪了杨厂长，不过，事出有因，既然发生了，就一定要查清楚，这是工作。
“今天真的打扰杨厂长工作了，不过局里给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很大。要不然，我也不敢来您这说这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改天我做东，给您请罪！”张帆客气的说着，就要离开。
“你小子，少来这套。认真工作，还要给我请罪，你这是要让老爷子出来批评我是吧！”杨厂长也开着玩笑说着。
两人你来我往，也算是把今天的一点尴尬和紧张的关系略微弥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