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明闭了闭眼，再睁开，看过去。
刘珏的脸上，的确有两个鲜明的巴掌印。
可刘婉明却是凄然一笑：“你当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珏一僵。
乔晚也有些意外。
刘婉明说：“你骂阿晚的声音，我听见了。”
刘珏彻底僵住，后退两步，呢喃摇头：“不……怎么可能？”
闻思明也有些惊讶：“奶奶那个时候就回来了？”
闻思齐在旁边小声提醒：“菜篮子是空的。”
刘珏突然一声吼：“骗人，你骗人，你说你是去买菜，原来是骗我的！”
说着，一指其他人，“你宁愿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竟然还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我？你，你……”
刘婉明痛苦的闭上眼睛。
隔了几秒，猛然睁开，坚定站起，“是，我是试探你，试探出来了，你还要装吗？”
刘珏绝望：“我是你孙子，亲孙子，是你养大的亲孙子，你，你竟然真的不要我，要这群野杂种？”
刘婉明当即拿起他之前用来打乔晚的扫把，扔了出去。
“你给我滚！”
刘珏双眼通红，此时却有泪落下，倔强的瞪着刘婉明。
“是，我是骗了你，可我就是讨厌他们，他们就是鸠占鹊巢，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奶奶，他们凭什么？难道我不该讨厌他们吗？我不想和他们相处不行吗？凭什么你选择他们，放弃我？凭什么？”
最后嘶吼出声。
刘婉明身子摇晃两下，最终坐下，满是苦涩。
“造孽……造孽啊……”
乔晚看着刘婉明如此悲痛，再看刘珏满是不甘愤怒。
没忍住，冷冷开口：“你问凭什么？那我也想问你凭什么？在你奶奶和爷爷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在哪？”
刘珏先是一愣，接着不敢置信的怒吼：“那时候我还小！”
乔晚冷嗤：“小？也不小了吧？怎么也得有个七八岁了吧？你爸妈那时候正是得意的时候，你如果心里真的有自己的爷爷奶奶，那时候不说劝你爸妈，哪怕，偷偷的给他们两人一个馒头，一碗水也能让他们不那么绝望，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刘珏浑身僵硬。
“那时候不见你人，这个时候了知道自己还有爷爷奶奶了？”
刘珏反应过来，青筋暴起的怒吼：“那你们又做了什么？不过是看他们发达了贴上来的乞丐，有什么资格说我？”
乔晚嗤了一声，懒得跟这小畜生说了。
刘珏却觉得乔晚这是被自己说中了，接着又去瞪刘婉明。
“你宁愿要这种乞丐也不要你的亲孙子，你个老糊涂，他们不过是看你有钱了，图谋你的钱，你……”
“闭嘴！”
刘婉明一声怒吼站起。
刘珏身子一抖，惊惧的看着她。
刘婉明深呼吸。
乔晚忙上前，“干妈，别激动。”
刘婉明抓住乔晚的手，用力的，枯瘦的背上，满是经络。
“你知道什么？”刘婉明先是轻声一问，接着抓着乔晚的手向前一步，大声质问，“你知道什么？你个小畜生，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声音哽咽到几度无法说下去，却再最后，又是一声怒吼：“如果没有她，我们早就饿死冻死了！哪还轮得到你个小畜生跑来，在这指手画脚，骂天骂地？你给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