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站住了。
“陆先生，咱们已经离婚了，以后别再用陆太太这个称呼了，行吗？”
陆一函努力地转动轮椅，面向她的背影。
“茵茵，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乔茵转过身来。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也没说你哪不好，只是我们真的离婚了，你要面对现实。”
陆一函低垂着头，两手不停地摩擦着轮椅把手。
乔茵看了他一会。
“要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陆一函的喉咙颤抖着，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还能复婚吗？”
乔茵愣了一下。
她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坐在轮椅上，两条腿耷拉着，看起来很憔悴，很可怜。
他在屈膝投降。
以往都是她服软，从未见过他如此卑微。
思索片刻，乔茵却斩钉截铁地回应他两个字——“不能”。
空气沉默了，房间里的时光仿佛停滞了一般。
男人嘴里面念叨着，“我给你钱，我能给你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
乔茵双手抱肩，“陆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
陆一函突然猛地向前，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陆氏集团，我给你一半……”
乔茵被他吓到了。
眼前的男人，两眼通红，双膝跪地。
“陆太太，给你几个亿，你才肯回心转意……”
她看不下去了。
想上前扶他，又怕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乔茵干脆喊秦娥卿和张妈进来。
“帮忙把他扶起来吧。”
秦娥卿和张妈想要扶陆一函起来。
却被他拒绝了。
“走开，都走开……”
他依然跪在地上，膝盖都磕破了。
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乔茵清澈的双眸。
“就不能，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乔茵摇头。
“陆先生，我说过，咱们离婚了，两不相欠。你这阵子帮我很多，我会记住，也会回报，你不需要再做什么事情，我也不用你弥补了。”
陆一函双手捂脸，声音颤抖，“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补救的机会了。”
乔茵不明白，“我都说了，不用补救什么，你听不明白吗？”
张妈哭了。
“太太，当初都是我不好……这真的和陆少无关，您就原谅他吧。”
乔茵看了她一眼，“张妈，我已经原谅他了，甚至，我也已经不计较你做过什么了。”
秦娥卿抹着眼泪，“太太，您真的不回来了吗？”
乔茵无奈地笑了，“我不回来，对谁都有好处，对你也一样。”
她不打算再滞留，“我走了，再见各位。”
陆一函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他依然跪在地上，膝盖上的血迹留在了地板上。
秦娥卿跪坐下来。
“陆少，您别这样，先起来吧。”
张妈也想扶他。
陆一函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他打发了秦娥卿和张妈，还让把房门关上。
然后他就一个人默默地在地板上跪着。
他的心里面五味杂陈。
乔茵云淡风轻，这才是他最绝望的。
如果她还在乎，那她就会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