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愕然，明明昨天这人没说上班时间，自己今天还特意早到，结果八点就被骂。
“我告诉你，做学徒就得有个学徒的样子。当年你师傅我当学徒的时候，每天六点就来，晚上九点才走，睡觉前还得给师傅打洗脚水呢！”
听到这，苏凡忍不住小声嘀咕：“那师娘是不是也要学徒一起伺候了？”
这话似乎被山羊胡男人听到，他当即尖锐地骂道：“你在说什么呢啊？”
苏凡没在意，随意搪塞：“没啥。”
山羊胡男人上下扫视苏凡，目光古怪，接着警告道：“我警告你，做事小心点，赶紧打扫卫生去。”
苏凡见他难缠，不好争辩，默默在店里打扫卫生。
接连几天，店里都没什么人。山羊胡男人还是那副德行，更气人的是，每到饭点，他就一个人出去吃得满嘴流油，回来却让苏凡自己去外面解决。
苏凡心想，还好自己身上有钱，要是没钱的人来这上班，非得被这吸血鬼吸干不可。
经过几天接触，苏凡知道这男人叫胡天，在这古董大街开店有段时间了。他之前招过几个学徒，都因受不了他的刁钻性格离开了。
这四五天，胡天没给苏凡讲过一点古董知识，只让他打扫卫生、跑腿干活。苏凡无奈，古董界师傅对学徒严苛，他只好忍气吞声。
直到一天下午，店里突然来了一伙客人。平时冷清得像殡仪馆的万德轩，终于热闹起来。
苏凡正在店内打扫，拿着拖把和扫帚，胡天还在一旁训斥：“我都说了，把地给我扫干净！”
苏凡看着干净得能当镜子的地面，暗自腹诽：“扫这么干净干啥，你要在上面溜冰吗？”
不过他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应着，继续扫地。
这时，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匆匆冲进来，满脸急色：“老板，老板！”
苏凡抬眼，男人三十来岁，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不起眼的伤痕，眼神透着局促和慌张，怀里还捧着个沉甸甸的布兜。
男人焦急地问：“老板，老板，你们这收货吗？”
苏凡与胡天四目相对，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却被胡天打断。
“收！”
胡天看了眼苏凡，又瞥向瘦高男人，对苏凡说道：“去，去后屋打扫卫生去。”
苏凡明白，胡天不想让自己看到交易过程，想把自己支开。
苏凡嘴上应着“行”，往屋里走，身体却躲在屏风后面，透过缝隙观察着胡天和瘦高男人。
瘦高男人神色慌张，看着胡天问：“您是这的老板？”
“对，我就是老板。请问先生，您是要购货还是送货呢？”
“送货，送货。”男人对古董行话很熟悉，下意识回答。
胡天眼神一亮，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来来，到这边来。”
男人着急地坐在一旁座位上，眼看就要打开面前的布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