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月对上了绛璇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惊愕于他的话。
“你想去人界？”
她微扬起了下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绛璇勾唇笑了出来，向往地看着琉璃屏。
“这虽然是通往人界的路，可我却从未去过人界，只听说人界很好玩，我很想去看看其他族群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他顿了顿，神色有些恍惚。
“但父皇说过，我们和凡人不同，更不能去扰乱他们的生活，否则必定会引起灾祸。”
温玄月听着绛璇的话，一些记忆也在脑海浮现。
人界是一切的开端。
绛璇一直在用余光悄悄地注意着温玄月的反应，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好奇地询问道。
“玄月神女，难不成你去过人间？”
温玄月点了点头。
瞬间，绛璇两眼不光，甚至主动靠近的温玄月。
“是吗？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人界是什么样子的？在那里会看到妖族吗？”
温玄月微怔。
如果只是单纯回忆，她能够想起许多。
但面对绛璇如此详细地询问，温玄月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她意识到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人界许久了。
不过仔细一想，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留恋的，她所看重的人都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的人界应该马上就是上元节了。”温玄月细算着日子，简单地说了些上元节的风俗，“街上会有花灯，很是……”
突然，温玄月脑中闪过了一幅画面。
她似乎站在什么人的面前，伸手去摘那人脸上的面具，面具下那双眼睛含情深邃，就在自己即将摘
“花灯？听起来就很好玩，要是我当年知道有能直接通往人界的方法，就不会溜出深水境，还差点丢了性命。”
“你……”温玄月看着绛璇灿烂的笑容，显然惊讶于他刚才的话。
如此严重的事情，竟然被绛璇说得轻描淡写。
“当时是你救了我。”绛璇眼镜里闪着光，神色激动感恩。
可温玄月却浑然不知。
她甚至在脑海中想不起半点关于绛璇的记忆。
但绛璇早就已经意料到了这件事，他笑了笑，低头整理着微有些褶皱的袖口。
“当时我偷溜出了深水境，想去别处看看，因此化作一尾海鱼，可不知怎么，海上大浪迭起，我被卷上了岸，是你救了我，把我放回海里。”
温玄月的眸子微眯。
突然，某些记忆终于被唤醒，温玄月想到自己前世的记忆中，确实有救过一条小鱼。
“对你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也不会去记一条鱼的样子，但对我来说，你给了我全部，如果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我。”
绛璇的眼神无比真挚，里面裹挟着浓烈的情绪，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灼逼人。
温玄月终于反应过来。
怪不得她和绛璇不过第一次见面，绛璇却能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边。
周遭的水波荡漾，琉璃屏上的光辉点亮了幽深的海水，驱散了周身的冷意。
绛璇眼神中的情绪渐渐外泄，他看着温玄月，虔诚向往，似乎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