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你到底怎么了？”宋青芝问道。
我回过头愣愣的看着她。
她被我看的有些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往后退了两步。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叹息一声。
“宋青芝，你这么聪明，那么你觉得，我身上的米能解得开吗？”
她被我问的一愣。
“仙人，你指的是……”
“我的姐姐……”我语气里含着叹息，脑海中浮现出姐姐的脸。
“小时候那个最亲我最疼我的姐姐，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对我好。”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在河边玩，不知怎么的，我就跌进水里，当时我吓坏了，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
“姐姐根本不会水，可她毫不犹豫的跳进水里，使劲的想抓住我。”
“当我被姐姐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一刻，我看到她脸上布满惊慌和绝望。”
“上了班之后她一把抱住我，哭着跟我说，弟弟，你千万不要死，千万不要离开姐姐。”
“还有一次我被几个小伙伴欺负，我姐姐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拼死了和他们打，那种狠劲儿，把几个小伙伴都吓坏了。”
“她把我搂进怀里对我说，弟，别怕，有姐姐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宋青芝听得愣住。
或许这姐弟情深，把她也感动了吧。
“后来，姐姐为了我嫁给了村里的老光棍，受尽了折磨，好在老光棍儿命短不久就死了，姐姐得以解脱。”
“那时候我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样子，我心痛极了，我想保护姐姐，可总觉得有心无力。”
“为了让姐姐过得好一点，我决定出去打工，去云城。”
“因为那时候我们村里也有很多小伙子出去打工赚钱的，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姐姐听了却脸色大惊，紧紧的将我抱住。”
“她哭着求我千万不要去，当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出打工而已。”
“姐姐见我执意要走，她急了，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趁我们不备，自己一个人去了云城。”
“她留了一封信给我，她说她替我去打工，让我留在家里好好读书。”
“然后呢？”宋青芝问道。
“然后我姐姐就死了，我听到她死讯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
“从我姐姐死了之后开始，我的命运发生改变。”
“一向邋遢沉默的爷爷，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在我家院子里给姐姐砌了一座坟，里面还买了一口空棺材，坟前立着墓碑，上面写着我姐姐的名字。”
“爷爷说他要用这种方法把姐姐找回来。”
“他用了移尸大法，把我姐姐的尸体找回来了，我姐姐死的很惨。”
“再然后爷爷就死了，我亲眼看到他变成了佛陀肉，被分食。”
“我的父母也死了，我带着爷爷的嘱托去了云城，从此开启另一种人生，踏上了复仇之路。”
“我把那些害死姐姐的人一个个杀掉，除了圣女。”
“你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过程吗？为给姐姐复仇，我步步为营，因为这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
“我以为我的报仇计划进行了一大半，只差圣女了，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变故，迷迷糊糊中我见到了爷爷，听到了他和圣女的对话。”
“他们说我姐姐是假的，根本不存在，我的父母也是假的。”
“那只是爷爷为了激励我，让我成长而编纂的一个剧本而已。”
我看向宋青芝。
“宋青芝，听了我和姐姐的故事之后，你觉得我姐姐是假的吗？”
宋青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眉沉思好几分钟之后她才说道：“其实这个问题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是吗？”
“你觉得你姐姐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过的，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点头。
“没错，她真实的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她对我做的每一件事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可我爷爷为什么说她是假的？我爷爷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能见到他？”
“我爷爷，奶奶，圣女，樱花国的那位女皇，要说假的，我觉得他们才更像假的。”
宋青芝眨着眼睛说道：“仙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认为真的东西，有可能是假的，摆在你面前假的东西，才有可能是真的。”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
我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这么说，爷爷他们才有可能是假的，而我姐姐……才是真的。”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
“对，就是这样，不用怀疑了，就是这样。”
然而很快，我的脑袋又变得混沌起来。
“假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能掌控我的命运？”
我又想起在天庭被困在笼子里的那个小男孩。
他到底是谁？
我告诉宋青芝，我曾见到过一个小男孩，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眉心处有一个月牙形痕迹。
宋青芝脱口而出。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那个才是真的你。”
这句话让我一惊。
那个才是真的我。
那现在的我呢，是假的吗？
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是假的李天凡吗？
真的李天凡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那个？
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整个天地一阵摇晃。
我和宋青芝差点摔倒。
我伸手将她拖住，她脸上布满惊恐。
“怎么了？”
然后我听到其他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