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略微透着温柔，“陛下，嫔妾能是一宫主位，可抚养自己的孩子已是万幸，不求什么贵妃之位。”
因为顾及到纤纤有孕，常柳只能顺着她的意愿。
“好好好，朕不想那么多，只要枝枝和孩子平平安安，朕就心满意足了。”
谈话间他们来到亭子里，这里已经被福顺收拾妥当。
外面用竹帘挡住了冷风，里面连地上都铺上了毛毯，更是放了三个炭盆确保暖和。
正在等待太医的间隙，外面传来宫女太监的呼喊声。
“不好了，大皇子落水了，快来人啊……”
“来人啊，快来人！”
这时福顺匆匆进来，跪在常柳和纤纤的面前带着哭腔。
“陛下，不好了，冷宫的周氏发疯从狗洞爬出来，更是拽着大皇子一起跳进湖里，大皇子和周氏刚捞起来已经没了气息。”
“现在湖边已经乱作一团，皇后和太后已经前往，李贵嫔更是哭成泪人，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现在才刚进入冬天，还没有到落雪的时候。
可刚入秋湖水冰冷刺骨，几岁大的孩子落水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周氏可真狠。
常柳猛地站起浑身摇晃两下。
显然这事对他的打击重大。
他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朕不信，朕要亲自去看看！”
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常柳半年的时间内，已经失去了一子一女。
“朕必须去看看，枝枝，外面冷，你在这里等着朕。”
常柳还是想着纤纤，担心外面冷，同样担心她被吓着了。
“不。”
她上前扶住常柳的手臂，声音带着担忧和坚定。
“嫔妾要陪着你。”
这让常柳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他抬手轻轻握住纤纤的手。
“好，我们一起去。”
还没到太元湖，远远的就听见李贵嫔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正抱着大皇子的尸体不松手，全然不顾及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皇儿，我的皇儿，你快醒醒啊，母妃来了，我的皇儿……”
此情此景多么的熟悉，亦如当初周氏失去二公主时。
王皇后差点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只是站在一旁捏紧手帕不让自己笑出声。
贱女人，活该，本宫丧子之痛，你终于感同身受了。
她的目光划过李贵嫔的肚子，哭吧，好好哭……
最好把肚子里孩子哭死，省得本宫继续脏手。
太后目光划过面前的闹剧，只用力捂着额头觉得闹心。
真是没有一刻的安宁。
常柳刚出现在视线内，李贵嫔就挺着肚子扑了上来。
一旁的纤纤差点被她推倒，幸好有福顺扶住她的手臂。
看着纤纤差点跌倒，常柳感觉自己的心跟着提起来了。
不过万幸有福顺。
他忍不住呵斥道，“李贵嫔，你还有没有规矩？”
李贵嫔浑身一僵，预想中的安慰心疼没出现。
“陛下？”
这时常柳将她拽离自己的怀抱，任由一旁的宫女扶住她。
李贵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因为周氏的事情，最近常柳对她冷了许多。
本想着自己顺利生下皇子，到时候常柳与她会冰释前嫌。
可常柳下意识拽开她的动作，这令李贵嫔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心寒。
许是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常柳轻咳一声说道。
“大皇子没了，朕同样非常的痛心，可你还怀着孩子。”
“这样跑来跑去多危险，你岂能不顾及自己的肚子？”
听见常柳这话。
她再次变得泪眼汪汪，果然陛下还是关心自己的，让宫女扶着自己是担心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