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意想不到的帮助(2 / 2)

或许通常来讲,会在战前使用偷袭手段的敌人不会轻易现身,但这次不同。几乎就是所有人瞄准了既定位置的下一秒,始作俑者就施施然地从电光的掩映当中显出了身形:青色甲胄的阿斯塔特,独占了恶魔飞盘,头盔上带有三对朝向不一的可憎尖角冠饰,两侧下挂的绶带和异形头骨则带着明显的普罗斯佩罗风格。这千子巫师手持法杖,姿态几乎毫不设防,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些两两组合、同样乘坐着恶魔飞盘的红字战士。

在他现身的那个瞬间里,圣血天使们手中的各色远程武器就集中开火了,但很可惜,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效果。那个巫师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甚至不像是在施展一个像样的法术,圣血天使倾泻而出的所有火力便都扭曲在了裂隙中现实与亚空间交汇的某个维度当中,完全无法触及到其后的敌人。

“我没有恶意。至少这次是这样的。”那千子巫师在头盔与冠饰之下嗡鸣着说话了,“但我确实得说,你们的智库做事实在是太过野蛮。若有一天他选择堕入混沌,或许血神会更青睐他*。”

没有人理会这句话。见己方的攻击无法取得战果,但丁选择厉声询问:“巫师,你的目的是什么?”

“首先,我有名字。”混沌阿斯塔特说起话来像是一个温和的老师,但他谆谆教诲般的态度放在这个场景里只会令人火大,“我叫做阿扎克·阿里曼。”

这个名字在过去意味着很多,在当下也是如此。不论何时,它的前面都可以放置一长串的头衔或者称号,但现在,阿里曼并没有将它们对着自己将来几乎必定会交手的敌人挨个数出来的心情。

但即便他不想明说,自然也有学识丰富的人能够从记录了历史的典籍当中一窥这名字所代表的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阿扎克·阿里曼,昔日千子军团的一连长,奸奇神选,被流放者。”方才挨了一下灵能闪电的墨菲斯顿已经从原地重新爬了起来,忍着痛再次提起维塔鲁斯,插入了自己血亲兄弟所组成的阵线当中,“你为何来此?”

“命运的驱使罢了。”混沌巫师如此说,“以及,虽然仓促之间难以查找典籍,情急之下你尝试以蛮力关闭裂隙的举措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但我还是要说,你使用灵能的手段实在太过粗糙了。”

在墨菲斯顿就任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库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用这种语调对他使用灵能的手段指手画脚了。但阿里曼显然对此没有任何顾虑:“只要你稍微多细心一点,就能发现,支撑着这个裂隙的献祭仪式并不难以被破解。只要短短几个词组成的咒语——”

——他发出了某种声音,某种人类的声带所不能做出的尖啸。很难说那是咒语,但在这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的噪音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在无人继续施加外部干扰的前提下,裂隙本身确实在现实帷幕的自动修正之下,开始了缓慢的弥合。

“为什么要帮我们?”墨菲斯顿提问,“你还藏有什么诡计?”

“别这样,至少这一次别。”阿里曼答非所问,“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做我该做的事,我确信你们也有自己该做的事。既然你我之间都有些更急迫的事项排在前面,那么至少这一次,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冲突上。”

圣血天使们不太想接受这个说法,但考虑到折射法术的存在,他们很可能无法让子弹真正够到该被清除的混沌表亲。形势比人强,他们不得不捏着鼻子把这个说法认下来。

于是墨菲斯顿又问:“为什么你要弥合这道裂隙?为什么作为万变之主的仆从,你要阻止你主子领域的扩张?”

“命运的轮盘不在正确的位置上。”对着同样是强大灵能者的墨菲斯顿,阿里曼表现出了较平常更高些的谈兴和更温和的态度,“时间不对,位置不对,本该登台的器械也不对。这是织命者卡洛斯枉顾万变之主意愿所实行的阴谋,如果能顺手将之拨回正轨,对我来讲也没什么损失。”

“这听起来非常可疑。”阿斯托瑞斯非常客观地评价道。

巫师身后的一只飞盘上,有一个红字战士抬起了爆弹枪的枪口。而在他成功瞄准之前,阿里曼便抬起了一只手。在这简单的示意之下,后排的战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从了灵能大师的暗示,再一次垂下了手中的枪。

注意到这一点的墨菲斯顿从中有所推断,但面上看来,他依然不动声色:“什么时候,混沌巫师也这么好心了?”

“这不是什么‘好心’。”裂隙的弥合速度越来越快,周边的电光几乎就要将这一小撮千子战帮的身影完全吞没了,“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这盘棋所牵涉的范围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大,棋手也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多——序章都还没过,不过还是给你一个建议,立刻回头看看自己的来处吧。”

阿扎克·阿里曼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幻,直到完全被淹没在帷幕之后。在这些混沌星际战士的影子在现实中完全消失之前,墨菲斯顿意识到,为首的混沌巫师在颈间悬挂着一个以他前所未见的形式制成的灵能护符。

——

这是一片在迷雾笼罩下的、什么都没有的旷野。奥洛克如此确信。

他没有对周围进行任何探索——事实上,他再度睁眼的时候,这个意识就已经存在于他的脑海当中了。

他从原地爬起,开始面对眼前无穷无尽的迷雾,以及空无一物的旷野。他在浩渺天地之间重新回忆起自己姓甚名谁,但却对自己为何置身于此没有任何记忆。出奇的,他并不对此感到焦躁,内心中反而只有平静。

没有血渴,没有黑怒,他的脑海中现在只有一种尘埃落地的平静。一切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即便还留有遗憾,也并非是他依靠个人的努力能够改变的了。他暂且没有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作为,但却无端清晰地意识到,这里就是他的终点了。

既然是终点,那重新躺下来然后什么都不做当然也是一个可行的选项,但恐怕任何一个阿斯塔特都无法忍受自己做出这种选择——哪怕是已经死去了的阿斯塔特,也会如此。奥洛克因此决定向前走,虽然他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四周也没有标志物,他完全就只是随便挑了个方向前进而已。

或许不该指望自己能找到什么。即便脑中跳出了这个想法,奥洛克的心态仍旧很平静。他几乎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这样的平静是多么令人轻松,如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

饮血者的战团长或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任凭自己的思绪在这种平静的状态下四处乱飞,不着边际地思考着许多问题。直到——或许是几分钟后,或许几个小时后,他在空无一物的旷野上,看到了一簇篝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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